大雪漫天,寒风透骨。
日月峡谷之中,一股骑军整齐有序的奔袭,兵甲交错声和马蹄轰鸣声响彻峡谷。
骑军为首的白袍玄甲的英武小将正是北梁世子徐扶苏。
徐扶苏挥动缰绳,冲着座下的雪白头,低声:“大白,给我再快一些。”,尚在峡谷间率军疾驰的他不知酒泉城的战况,但他知道,一旦这股骑军的突袭失效,酒泉城就会面临失守。
他,赌不起。
“再快些,全军提速!”徐扶苏出声吼道,身后的兵马骤然加快速度,雪白头似乎也比平常更有干劲,迅猛地前冲。
“千万,别迟了!”徐扶苏暗自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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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泉城交战水深火热。
城墙上负责守城的六万凉州兵卒在夏朝敌军不要命的冲城下,死伤近半,城墙上的厮杀不停。
望着墙上北梁士卒的不停战死,邓平死死握紧拳头,咬牙,连同他在内的骊阳士兵都有些躁动难安。
不少士兵都感觉胸腔中闷着一口气,脖子上的青筋胀起。有的人甚至闭上双眸,不愿再去看城墙上的厮杀。
北梁凉州士卒拼死护卫城池,而他们骊阳儿郎只能干站着远望,他们宁愿战死在城墙之上,也不愿百无一用。莫不过是一死而已,何以足惜?
邓平目光看向身侧的左宗棠,后者面容肃穆坚毅,硬生生地让邓平将心中的话咽下。
左宗棠睁开双眸,眼眸深邃,“徐扶苏,可别让我看轻你......”,他迟迟不肯出兵,是在等徐扶苏的突袭,也在等手下士兵将他们的怒火与不甘到达顶点,一鼓作气,大势才可成。
他也不忍观望,但是没有办法,骊阳和北梁加起来只有二十万,西域有四十万!他不能让儿郎们就死在这酒泉城了!
要么不出兵,要么就是一击毙命!
左宗棠的眼中杀意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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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峡谷外的高地上,一万名大梁龙骑并肩而排,居高临下。
徐扶苏眺望远处的一处营帐,不出他所料,那方营帐就是右贤王的本部所在。
酒泉城的攻城战,右贤王手下十五万阿鲁台部部众近乎全军倾动,十五万大军直扑酒泉,后方空虚。
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一万名大梁龙骑都在等待这位英武世子的命令,令下直袭。
“诸位!”
徐扶苏猛地抽出易水寒,勒马而起,沉声大喝
“此番,且随本世子马革裹尸,还一个江山永安!”
大梁龙骑齐齐举戈,一线排开,直冲而下,马蹄如雷,声势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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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右贤王大营之中,右贤王申屠柘举杯邀酒,怀中搂抱西域美人。
四下则是阿鲁台部中的千户,万户长。
营帐之中,觥筹交错,大肆享乐。
忽然,桌案上的酒杯中的酒水先是起了细微的波澜,再是猛烈的震动。
繁密错落的马蹄奔袭声由远及近,声势越来越浩大。
几个呼吸间,隐约有奔雷之势。
身材壮硕的申屠柘一拍桌案,腾身而起,大声喝道:“来人!怎么回事?”
不待他话音落下,便有侍卫闯入营帐之中慌忙禀报:“大王!梁军攻营!”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
唯有申屠柘觉得事有蹊跷,多问了一句:“领军之人可是那位北梁的儒圣徐芝豹?”
西夏军中都深知北梁王徐芝豹的容貌,那侍卫跪伏在地颤声道:“那领军之人白发白衣,模样与北梁王有几分相似。”
申屠柘的虎目扫过四周,凌冽渗人,他突然大笑:“那人应该就是北梁王长子徐扶苏,一个毛头小子,就敢领军突袭?”
“待我拿下他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