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皇后如此明事理,的确是大晋之幸事。”司马越没想到这两人如此痛快地答应下来,瞥了一眼身边的周穆说道:“圣旨准备好了么?拿给皇上盖上传国玉玺的大印吧。”
周穆是司马越的亲信和谋士,今日虽然没有身穿红衣铠甲,倒也是一身红衣官袍,看着很是精神。他昂着脖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明黄色丝绢,上面有早已经拟好的圣旨。
羊献容接了过来,看到前面写的是要加封赏司马越为太傅录尚书事,并且再赏河南云阳以及辉县两处封地。
“王爷做了这么多事情,只要这些封赏么?”
“还好吧。”司马越不知道羊献容的意思,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
羊献容指着封地说道:“长安这边也给你吧,反正司马颙也走了,你干刚好可以接过来。”
“这……”司马越一时间倒是愣住了,没想到羊献容竟然如此大方,也没想到她竟然没搭理司马衷,直接说了出来。
“稍后还要劳烦王爷送我们去金镛城呢,这不过是多了一座城池,还多了几分辛苦,王爷值得的。”羊献容也不再看圣旨后面的内容,直接折叠起来,“传国玉玺不在我这里,是皇上一直保管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到传位的时候,用传国玉玺盖在上面也不合规矩。倒不如先把皇上的大印盖上,稍后回了金镛城再用传国玉玺好了。王爷,您说也是这个道理吧?”
羊献容笑得明媚,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那被嵇飞燕打过的半张脸已经好了些,但她轻抚脸颊的动作竟然让司马越想走过去看个究竟。
司马衷看着羊献容,一言不发。
他脚下的司马静忽然扭动起了身子,显得很不自在。
翠喜已经帮着兰香处理好了伤口,拿了些清凉的膏药站在羊献容的身边,想着为她敷些药才好。但看到司马静这般扭捏的模样,轻声问道:“小公主这是怎么了?”
司马静的小脸变得通红,更加局促不安。
“静儿。”羊献容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司马静的额头,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对司马越说道:“王爷,您可是要回避一下了,静儿拉了臭臭。”
本来还紧张诡异的大殿之内,因羊献容这句话令这几个大男人有些尴尬。司马静则更不好意思起来,还嗔怪道:“母后啊!”
“无事无事,让母后看看可好?”羊献容将司马静揽在了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以及臀部位置,不由得轻叹道:“人小拉得多,你还真是和你父皇一样。”
翠喜也蹲在一旁,“皇后娘娘,奴婢将小公主抱到后面清理一下吧。”
“哎,这事情你要问王爷。”羊献容扁了扁嘴,“反正他不嫌臭,就让静儿在这里……”
“换换换,赶紧弄走。”司马越隐约已经闻到了,立刻摆手。
翠喜抱着司马静几步就走到了寝殿最后的房间里,同时兰香也踉跄着跟了过去。
“王爷,张总管呢?玉玺应该在他手里藏着的。”羊献容也没有看司马静他们,只是抬头问司马越。
“人呢?”司马越又转头问了诸葛玫。
诸葛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转身打开了寝殿的大门,向守在外面的一名“奴婢”问道,“张度呢?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