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真希望把她变回初遇时的样子,不惜一切!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小师妹怎么会变成这样?”岑雅又是担忧又是害怕的问。
希澈却是凝视着那连在梦中都不开心的睡颜,许久,才幽幽的叹一口气:“小雅,走吧,让她好好睡觉。”
岑雅还想再问什么,看到师父的样子,却张不开口。赫连萧洛变了、小师妹变了、师父也变了,每个人好像都有满满的心事、满满的苦楚,却没有人愿意告诉她怎么回事,这样的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她忽然觉得好害怕,好像,她最喜欢的两个人都会离她远去。
“师父,别离开我!”下意识的上千,一把捉住那雪白的衣袖,惶惶的低喃。
希澈一怔,回首,淡淡看着那双因为紧张而紧紧纠结在一起、泛着白的小手,粲然一笑:“离开乖小雅,为师欺负谁去?”
岑雅脸色一黑,果然是她多想了。
却没有发现,转过头的瞬间,希澈眸底无尽的伤。
夜,清凉如水。
月,清辉满地。
霓裳殿的众人早已睡下,只有几盏宫灯在凉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晃,烛光摇曳、明明灭灭,四下,皆是无声,寂静的好似坟场,没有一丝生气。
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潜入,轻车熟路的进入倪裳房中,站在床前,静静的凝视着熟睡的人儿的睡颜,久久不动。
还是来了,即便是在白天被她那样的刺伤,还是忍不住来了……
退下染着寒意的外衣,就要脱去鞋子,如以往一样,揽住思念的人儿静静睡去,却冷不防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慵懒低喃:“师父……”
赫连萧洛的动作仿佛被瞬间定格了一般,僵在原地,再也动不了分毫。师父,她竟然以为来的人是她师父,还是说,在他不在的时候,那个人常常以这样的方式前来?
嫉妒,如毒蔓藤一样,紧紧在心头缠绕,扼住脖子,快要不能呼吸。
倪裳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也知道自己那一声近似梦呓的呢喃对赫连萧洛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却只能继续装傻,继续温柔的呢喃:“师父,怎的这时候来了?”
不是做梦,她是清醒着的,如今难有清醒时间的她,竟是清醒着的,是刻意在等那个人么?
门窗明明关的那样紧,为何还有冷飕飕的风狠狠的往骨头里灌?
“师父,怎么了?冷么?快暖和下。”说着,便往里面挪了挪,留出大片的空位。
“当真是师徒情深啊!”赫连萧洛冷冷一笑,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皇上?”原本娇懒轻柔的嗓音染上淡淡的惊诧。
“叫你失望,真是抱歉!”赫连萧洛依旧冷笑,黑夜很好的掩饰住了他眼底满溢的悲伤和满身的狼狈。
人家蒹葭情深,他却不过是个可怜的傻子。
“皇上深夜到此,有何吩咐?”倪裳缓慢坐起身,嗓音平静的如无风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
黑暗,将眸底的心疼深深藏起,不让任何人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