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慕容朝夕,你既然知道了本公主的身份,为何还不给本宫跪下?!这藐视皇族之罪,你可担当的起?!”寒清宁的思绪在斗转星移之间,蓦地开了口,指着慕容朝夕,盛气凌人地指责道。
慕容朝夕眯了眯眼睛,她明显地察觉到了这个清宁公主对自己的厌恶和鄙夷。
当年平阳王府一夜之间满门灭尽,“慕容朝夕”便成了一介孤儿,又被世人冠上了个“天煞孤星”的名头,生活举步维艰,是当今太后仁慈,念其年幼无辜,也感念平阳王对南齐的赫赫功绩,便将“慕容朝夕”带在身边扶养。
按理说,这个清宁公主和原身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她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和鄙夷,却是刻进骨子里的。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自己未婚先孕给她的二哥戴了绿帽子,让南齐国风流倜傥、惊才艳艳的睿王殿下丢了面子,因此而迁怒于自己。
不过……真的只是这样吗?恐怕不止。
慕容朝夕浅浅地勾唇,似是对寒清宁的咄咄逼人毫不在意,目光平静地看过去,缓缓道:“娉婷离开皇都近六载,也难怪公主不记得了。当年娉婷诞辰之日,先皇便下旨册封郡主之位,赐封号娉婷,免跪拜之礼。如此……公主,你可记起来?”
慕容朝夕看似绵软温和的一席话,使得寒清宁的脸色一阵发青,看着慕容朝夕的眼神灼热异常,似要将她烧出个洞来!
可恶!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的了?!若是换作以前,被自己这么一训斥,早吓得脸色发白,老老实实地匍匐跪地了!
难道六年枫城的放逐生涯,真的让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了?
寒清宁蹙着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道:“慕容朝夕!不要以为你这次回来能改变什么!麻雀始终就是麻雀,再怎么改变也成不了凤凰!我二哥是不会看上你这种残花败柳的,你趁早给我死了这份心,带着你生的野种滚回枫城!”
“野种”二字甫一出口,寒清宁便察觉到面前原本慵懒的女人,骤然散发出一股剧烈的阴寒之气,心底顿时骇然不已,刚欲张口厉声呵斥,胸口已被一股强劲力道击中,整个身子如同一片残破的抹布,直直地飞了出去,刚好跌落在院门口的台阶上。
寒清宁捂着生疼的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觉得整个身子如同散架了一般,难受的厉害,她微微侧身,一双充满憎恨的美眸,如淬了毒,死死地瞪向不远处那个一派淡然的女人,刚张了张口想骂人,却发现胸腔一阵剧痛,再发不出一个音节。
慕容朝夕!你给我等着!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寒清宁在心中设想着如何将慕容朝夕千刀万剐、车裂凌迟的同时,慕容朝夕那道清冷高华的嗓音再度响了起来:“念在你是太后唯一的女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若是在被我听到‘野种’两个字,那后果……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明明是平平的语调,却听得寒清宁汗毛直立,一阵哆嗦,她捂着胸口,全然将今日来胭脂楼的目的给忘的一干二净,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杀了慕容朝夕这个贱人!
慕容朝夕却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风轻云淡地转身进了卧房。
她刚刚出手的内力至多不过一成,绝对死不了人,也伤不了五脏六腑,顶多就是胸闷郁结个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