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蜜妮安没讲法语，而是说的国文。李军这才发觉，这小妞除了法语，英语之外，还会说台湾国文，大陆普通话，也算是个人才了啊！

“哼，想让我陪你聊天就直说，还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你吓唬谁啊？过来，坐下吧。你想聊什么啊？”反正也没有睡意，李军坐起身，斜靠在最外侧的扶手上面，拍了拍自己让出来的另外两个座位的位置，是以蜜妮安坐下。

“太好了，聊什么都行啊。我最耐不住寂寞了，不管聊什么，只要有的聊就好啊。”蜜妮安笑嘻嘻的做到了李军让出来的那两个位置上面。

她穿的是一条超短裙，上身是一件t恤，漂亮的腕表、眼镜，可都是cartier的牌子。再加上这丫头人长的漂亮，在任何地方，她都一定是绚烂夺目的！

只是，蜜妮安真的没有一点淑女的形象，她也像李军一样，脱掉了鞋子，穿着丝袜的小脚收到了座位上面，学着李军的样子把一条白嫩的大腿盘在另一条腿的下面，另一只小脚随着半截雪白的小腿一漾一漾的直晃荡。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其他的旅客都或坐或躺，慢慢的开始入睡。两个人低声的交谈着，李军这才知道，蜜妮安这丫头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虽然她还在上大学，可是她还做着兼职模特，曾经在去年法国巴黎世界模特大赛上取得了世界模特大赛第三名的好成绩。已经接拍了很多的广告任务，这一次就是利用拍摄广告片的间隙，到台湾来看望她爸爸的。现在回去是因为要参加一个短期训练班，并且承担巴黎一家跨国大公司的平面媒体广告制作的。

两个人东拉西扯，很快就像非常熟识了的样子。李军问她法国当地的风土人情，蜜妮安也询问李军古老华夏大地的神奇故事。扯着扯着，不知道怎么样就讲到了古老的华夏文化，讲起了聊斋志异，讲起了聂小倩那个美丽的女鬼。

说到荒山古庙兰若寺，聂小倩脑后的长发在寒风中猎猎飞舞，手里拿着的一根白森森骨针径直往宁采臣的脚底板刺去……

蜜妮安“啊”的大叫了一声，伸手拉过横在两个人中间的毛毯，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小脚上面。

“你干什么啊，别人都睡觉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很不道德你知不知道？”李军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人不知嘿嘿的低声笑道。

“哼，小气的男人。”蜜妮安嘟着鲜红的小嘴，知道这是李军在报刚才自己说他一个人占了四个座位不道德那一句话之仇。

“喂，后来呢？”

“什么后来呢？”

“那个聂小倩和宁采臣啊？”

“后来啊，一人一鬼两个人就像夫妻一样的生活在一起了啊。”这丫头明明很害怕的，怎么还问啊？

“你骗人，一人一鬼怎么会做夫妻？你们东方人不是说什么人鬼殊途，还有那个什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么？”蜜妮安还真的不好糊弄，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军。

“那个……”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故事，你不信那怎么办？一时之间，李军倒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这丫头可是外国人啊，怎么思想也这么活跃？这倒真的符合了华夏大地流传的那句古语，她还真的是能够举一反三呢。

李军不由得暗恨自己，不该为了启发她的‘感觉’，向她介绍了很多东方典故，现在倒是弄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机舱内的温度逐渐变凉，飞机的灯光因夜间飞行而调到很暗；客舱服务员也减少了巡回的次数，现在是蜜妮安在给李军讲说地方一些古老的神话，两个人的谈兴越来越热烈。

由于她只穿了短裙，也许是感到有些冷，拿起毛毯盖在了腿上。由于刚才立即起身的时候，盖在身上的毛毯只是从上身揭开直接坐起身子，现在，原本盖在李军上半身的毛毯被蜜妮安拽到了她的腿上，而毛毯的另一半折叠过去还依然盖在李军的下半身，这样两个人的腿就共处在一条毛毯之下了。

对于这点小细节，李军没有注意到，蜜妮安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在万米高空之上，两个在地面上还曾经吵过一架的男女，盖着同一条毛毯，压抑着声音聊得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