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郡王妃一见更心疼了,“别想着这些事情,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娘,我不想这样做的,但是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恨不能立刻逼着商大哥娶我。你相信我,我不想逼嫁的,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宴琼思捂着脸哭了起来,她长这么大做任何事情都是细致周到,很少给人留下话柄。
唯独这次,这根本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广平郡王妃之前还不敢问女儿,生怕她再受到刺激,现在听着女儿自己提起来,她就忙问,“你倒是跟娘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听着商大哥跟人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下子火气就涌上心头,只想着他与我怎么会没关系,我们小的时候明明很亲近,他待我也一向照顾。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就想让他后悔,想让他娶我,我自己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懵懵的的,娘,你能懂吗?”
广平郡王妃不太懂,要不是说这话的是自己女儿,但凡换一个她都以为对方是胡说八道,想要蒙混过关。
但是女儿的神色实在是太真了,她猛地又想起扶乩的事情,看着女儿问道:“你跟许玉容学什么扶乩,你到底问了什么?”
宴琼思听到这话脸更白了,抓着母亲的手更是用力,“娘,扶乩真的很准,我问它我与商大哥能不能成,它说不能。我又问它商大哥喜不喜欢我,它说不喜欢。”
广平郡王妃眼皮一跳,真的这么灵验?
“后来我最后又问它,大仙,我要怎么才能得到商君衍的心,难道真的要我做他后悔的事情,他才会回心转意吗?娘,它回答,是。”
广平郡王妃只觉得荒谬,看着女儿说道:“若是这个扶乩真的这么灵验,大灵寺的香火只怕排队都烧不上。”
“娘,可是它真的回答了。”
广平郡王妃心里也有些忐忑,难道真的灵验?
“你先好好休息,等娘查清楚再跟你说。我已经让人去把你在碧阳宫用的沙盘等物拿来,我亲自试一试才知道真假。”
宴琼思心里乱的很,胡乱的点点头,眼下弄成这样的局面,她的脸都丢尽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做。
越想越恼,索性蒙着头倒回榻上,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又哭起来。
广平郡王妃宽慰了女儿很久,才把人哄睡了,沉着脸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东西取来了?”
“取来了,夫人,您真要试吗?不如换个人,万一要是伤了您的贵体怎么办?”
广平郡王妃一想也是,“芍药跟海棠先带回来,让她们试!”
“是。”
广平郡王妃去了放置沙盘的屋子,她细细打量这简单的沙盘,让人提起来连底都看过了,但是没发现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等到海棠跟芍药到了,她就说道:“开始吧。”
海棠跟芍药吓得浑身发抖,捏着横木的手不停地在抖,面色惨白中透着乌青,哪里能还能完完整整的做完,广平郡王妃气的骂了一声废物,又让别人替她们,让她们在一旁演示。
广平郡王妃亲自上阵取血的时候,犹豫一下,但是想想女儿还是用针尖戳破,屋子里慢慢的静了下来。
广平郡王妃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就开始祭拜。
“大仙在上,这次思儿逼婚之举,是不是有人陷害?”
室内五六个人齐齐盯着那锥尖,但是它一动不动。
广平郡王妃又等了一会儿,看着芍药问道:“她怎么不动?”
芍药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当时郡主祭拜的时候,奴婢们开始还能听到声音,后来就觉得有些懵懵的,眼前一片白雾,听不见看不到,但是现在夫人做的时候,奴婢看的清清楚楚,一点异样也没有。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海棠在一旁吓得连连点头,显然对芍药的说法是赞同的。
广平郡王妃神色一冷,看着自己的人道:“你们扶好,我再问个问题看看。”
是不是之前她问的问题有些难度?
双手合十,广平郡王妃吸口气,又郑重说道:“大仙在上,我女儿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这个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吧?
但是锥尖依旧不动!
芍药跟海棠吓得两眼一黑恨不能立刻就晕倒了,现在她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也隐隐感觉到那日郡主扶乩的事情应该不太对。
海棠忽然膝行两步到广平郡王妃面前,哽咽的开口,“夫人,扶乩的事情是许大姑娘说给郡主的,当时郡主扶乩时沙盘确实给出了答案,为何现在却没有答案,奴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许大姑娘知道这扶乩,想必她能明白。”
广平郡王妃又不像是女儿常年在闺中见识少,她知道这件事情只怕女儿被人算计了。
难道是许玉容?
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安定侯府现在简直是个破落户,这样的情况下,许玉容肯定不敢得罪自家,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平郡王妃恼怒异常,要是被她查到算计女儿的幕后黑手,一定要她好看。
“夫人,许大姑娘来了。”班妈妈推门进来回道。
广平郡王妃看着班妈妈问道:“这件事情没惊动别人吧?”
“夫人放心,老奴是悄悄让人请来的。”班妈妈立刻说道。
广平郡王妃点点头,“把人带进来。”
班妈妈连忙转身去了,很快就领着许玉容进来了。
“臣女见过郡王妃。”许玉容进来后见到室内的情况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上前给广平郡王妃行礼。
“许大姑娘起来吧,今儿个把你叫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这里的东西想来许大姑娘熟悉吧。”广平郡王妃的语气很和缓,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盛怒的样子,甚至于她的嘴角还带着几分宽和的笑容。
许玉容仔细打量一番,然后点点头,“这好像是臣女在碧阳宫给郡主准备扶乩用的沙盘等物。”
看着许玉容还算是老实,广平郡王妃微微颔首,“我听琼思身边的丫头说,扶乩之术你之前做过,且结果很准是不是?”
许玉容点点头,“不瞒郡王妃,扶乩我只做过一次。您知道我与永安县主之间的事情,知道她从漳平府要回京的消息,不免有些心中烦躁,正好听了这扶乩之术,因此便摆弄起来玩一玩。哪知道一试之下,得到的结果居然是相合的。那日臣女看着郡主很不开心的样子,便将这个小玩意介绍给郡主解解闷。”
“是吗?”广平郡王妃看着许玉容说的十分真诚,一点看不出真假,她笑得更亲切了,“还是你心灵手巧,我身边的人粗手笨脚的,这试了几次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觉得这个东西有点意思,不知道许姑娘愿不愿意当场试一试?”
“可以,没什么不能试的。只是小女也只做过一次,今儿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若是不成,还请郡王妃莫怪。”
“当然不会,你尽管做便是,我只是想要开开眼,若是不成也没什么。”广平郡王妃一脸和蔼的笑道,“说起来,再过不久你就要嫁给博儿,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用紧张。”
许玉容脸上微微一红,半垂着头不语,轻轻抬脚走到沙盘前,重新换了张纸,将指尖戳破,挤了几滴血放进朱砂中,搅拌均匀后,这才提笔在新的纸上书写天干地支。
将纸放进沙盘,覆上一层薄沙,等到锥尖停稳不动之后,这才双手合十祭拜,然后便开口问道:“大仙在上,信女诚心请大仙指点,小女的婚事定下没有。”
这个问题十分简单,在场的人都知道她与束学博婚期都定了。
然而问题问出之后,锥尖依旧一动不动。
许玉容等了半响,这才惊讶的看向广平郡王妃,“它怎么不动,上次我祭拜时它是动的。”
“是啊,我也很好奇,为何它不动。”广平郡王妃半眯着眼睛慢慢开口,“许大姑娘,你说此法是从大灵寺学来的,不知道是大灵寺哪位师父教给你的?”
许玉容便道:“郡王妃可以让人去大灵寺走一趟,寺中好些小沙弥都知道这个。”
广平郡王妃打量着许玉容的模样不像是撒谎,这样的谎言一戳就破,所以难道这是真的?
她眼睛一转,盯着许玉容又道:“既然是大灵寺传出来的法子,你也曾求到过,怎么今儿个却是毫无反应呢?”
许玉容摇摇头,“臣女也不知道,但是,之前臣女确实曾成功过,我问大仙永安县主回京之后是好是坏,当时锥尖指在了阳极的一侧,是好事,后来苏六姑娘便封了永安县主。”
许玉容说的真真切切,广平郡王妃也觉得她不敢骗自己,毕竟这种谎言一戳就穿,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这样,许大姑娘可愿意陪着我去大灵寺走一趟?”广平郡王妃柔声问道。
若是许玉容真的问心无愧自然是愿意跟自己去的,若是她心中有鬼,必然会想法子拒绝。
许玉容闻言便笑着说道:“不过是小事一桩,臣女正好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自然愿意陪郡王妃去大灵寺走一趟。”
广平郡王妃细细打量许玉容的神色,确实没看出丝毫不清原来,想了想便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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