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贾政夫妻,觉得老太太太偏心,待他们不公。同是嫡亲的孙子,为什么大房能得到八层,而二房却只能得一层。同样是嫡亲的曾孙,凭什么大房四个孩子都有,二房的孩子却什么也没得。
这不,被老太太撵出来的贾史氏和贾政夫妻,站在荣庆堂正堂,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被老人撵出来,如此也可见贾史氏和贾政夫妻是多不招老太太待见。
贾政夫妻光想都会老太太待他们二房不公平,却望了这几年贾政他到荣庆堂请过几回安。而王氏自嫁进荣国府,又到荣庆堂伺候过几回,就是二房的两个孩子也没到荣庆堂几回。
这些年不说在老太太膝下长大的贾赦每日定省,就是张氏亦是每日必到荣庆堂请安伺候老太太。还有大房的几个孩子,也经常到荣庆堂孝敬,让老太太含饴弄孙。
这一比亲疏立见,老太太又怎么会将私房分给从未孝顺过她的人。
“太太,老太太这都回……老太太怕是不好了,敏妹妹如今还在宫里,这可如何是好?”
从内室出来,王氏上前搀扶着贾史氏坐下小声地说到。
原本还因为没得到老太太的私房而心情不愉的贾史氏经王氏提醒又想起这要紧的事,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个老不死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时候要死;这老不死的果然是来克我的。”
贾史氏气愤恨恨说到。
王氏见此故作出一脸忧虑说道:
“太太,现在怎么?若是老太太去了,敏妹妹必是要被遣出宫回府,那敏妹妹这次选秀的机会可就黄了。”
“以敏妹妹的品貌,就是满京城也没有比得上的,便是在宫里头也不多见。再加上咱们荣国府的门第家世,敏妹妹就算是不进宫那也必定会得圣人指婚配予皇子当皇子妃。若是敏妹妹进宫,凭敏妹妹这般容貌品性,不说封四妃,至少也得是封个六妃。”
“这不论是封六妃还是当皇子妃,这都是光耀咱们荣国府门楣之事;到时京中也必是无人不知太太您培养出了个皇妃皇子妃。届时京中必是无人不称赞太太您教女有方。”
“哎,这原是多好的事啊,可惜如今遇上这事,敏妹妹的青云路怕是要断了。可惜了敏妹妹了……”
王氏一副替贾敏报不平,说着贾敏会成为皇妃和皇子妃的机会大,又数尽贾敏当上皇妃皇子带来的好处。
成功挑起了贾史氏对老太太的怨恨,进而迁怒与老太太亲近的大房。
随贾瑚来就站在门外的姜宛茵,凭着她非常的敏锐听力,将贾史氏和王氏婆媳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王氏挑拨贾史氏的怨气怒火,听着贾史氏对老太太的咒骂和对大房的迁怒,姜宛茵意识到一件事。
只怕等老太太一去,贾史氏就会以孝道压制大房,扶持二房打压大房,到时荣国府的后宅争斗只怕会更加激烈。
她是大房的下人,更是大房嫡长子身边的大丫鬟,只怕大房和二房的争斗会波及她。别忘了,她可是与王氏结了仇的。
不行,不能给贾史氏打压大房的机会,不能让二房压制大房。
姜宛茵思考着应对的方案。
老太太到底是没有撑过当晚,入夜后不久人就去了。
当晚荣国府的下人一夜未眠,第二天府外人便见荣国府大门挂起了素缟丧幡。
第二天,荣国府发讣文,讣帖送到京中的亲戚世交府上。贾代善和贾赦都亲自上折子丁忧,当天贾敏也被送出宫回到荣国府。
荣国府的灵堂内,荣国府的主子都跪着哭灵,亲戚世交皆来吊言。
姜宛茵等伺候主子的得脸的下人也在灵堂外跪着哭灵守丧。姜宛茵跪的位置好,正好可以看最前面和贾代善并列跪着的贾史氏。
想到自她进府当差这十年,无故被贾史氏冤枉惩罚过数次,还有几次差点没了小命,想到贾史氏和王氏谋划打压大房的事,姜宛茵觉得在灵堂上报复贾史氏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