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老奴也不好多说，只是，也没有对方唱戏，而娘娘罢演的道理？”李嬷嬷带了些劝谏。

柳瑶华展颜道：“她强由她强，又不能动本宫分毫。”

“娘娘可知，人言可畏……”

“人言么，她能说，本宫如何不能说，且如今并非好时机，本宫还未站稳，小树苗如何撼动大树？螂臂挡车，不自量力罢了。”挥挥手，让李嬷嬷去安置外头那几个宫人罢，柳瑶华头有些疼，昨晚未睡，如今昏沉恍惚，困倦袭来。

李嬷嬷望着挺直脊背，缓缓而坚定步履离开的宁妃，唇角笑意真切而满意，似乎松了口气，想到外间候着宫人，瞬间又回复阴沉，踱步而出。

柳瑶华从上午睡到下午，整个白天的时间都在昏睡。而司琴几个轻易离不开房间半步，如今虽来了宫人，却被李嬷嬷分派出去，只从宫正司调来几名力大的宫女内监，管着华羽宫杂事。

无人吵她唤她，自然是一直睡了下去，不过，梦里却并不安稳踏实。

能睁开眼，全赖外头的吵嚷。

原来，华怡夫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做戏不够，如今竟是带了礼物，亲自来给柳瑶华赔不是。

呵，柳瑶华慵懒起身，暗道华怡夫人打的好算盘，想让自己骑虎难下。

李嬷嬷挑帘进来，见柳瑶华已醒来，问道：“娘娘可要起了？宸佑宫那位来了，如今正在外头喝茶坐等。”

柳瑶华见其面上精光一闪，便含笑对她道：“嬷嬷不用考验我。”

“老奴只是听从娘娘吩咐，何来考验一说？”李嬷嬷见其识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却是模棱两可。

柳瑶华低头一笑，不去bi问，省的问完还要考虑真假，只道：“嬷嬷怎么看？”

李嬷嬷扫了柳瑶华一眼，沉吟道：“华怡夫人这是要陷娘娘进退两难之地。”

“哦？这话怎讲？”虽则再问，却是面上毫无惊讶之色，这是心中已经有数了，却要以李嬷嬷只口来说。

“娘娘若是继续让华怡夫人吃闭门羹，关门不见，便是个骄奢张狂之人；然则，若是此番见了华怡夫人，两相把话说开，或是不说来，其结果都一样——华怡夫人亲自来给宁妃娘娘您赔礼道歉，这……”

“怕是本宫张狂轻浮，不受规矩的名声就此传出，现在许还不会有什么影响，将来么……”

“将来不论是娘娘册封，还是如何，只怕都有那跳梁小丑跑出来说娘娘的不是。”李嬷嬷断言，此话并不是全无依据。前朝不就如此过？

柳瑶华轻轻一笑，道：“那嬷嬷认为，本宫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