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和离之事便是阿芹坚持的,而一直想要挽回的人,也只有杨武而已。
这样也未尝不好。知晓阿芹另嫁,杨武也能死心,然后打起精神去过自己的日子。若是阿芹一直没再嫁人,或许杨武心里存了希望,始终不肯死心。
“她去镇上给江员外家做妾了。”
江员外此人,于望舒倒是听说过,是整个镇子最有钱的人家,家里有铺子,也有不少的田地,日子过的很殷实。不过她虽没见过江员外,却必然是年纪不小了。
去年还听人说起江员外的次女出嫁的排场很大呢!女儿都能嫁人了,也不至于还有多年轻。
还是给人做妾,也不知道阿芹这个人在想些什么。难道这就是阿芹觉得想要的好日子?
如此殷实的人家,自然是可以衣食无忧的,在吃穿上或许不用操心。不过做妾,哪里是容易的事。
“江员外可不年轻了吧?”
“是不年轻了,四十多岁,只比李四婶小三岁呢!不过至今也没有儿子,原配一连给他生了五个女儿。怕也是想着和原配是再不可能有儿子了,才托人寻一门妾的。
“阿芹还年轻,相貌也不错,身子骨一向不错。江家来人看过了之后,很快便接进家里去了。江家还给了二十两银子,可以给阿信那孩子说门亲事。”
于望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家都你情我愿的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江家而言,可以买个妾回去生儿子,自然是不错的。而对于李四婶家,二十两银子的确是笔巨款。寻常村里人家说亲,给彩礼也不会给这么多的。
二十两银子,差不多是可以说到门亲事,甚至连酒席都能办了。
“我看阿芹这孩子啊!以后怕是会后悔。她轻易是遇不到杨武这样的人了。”张氏感慨着,“这样的人啊!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娘你也是想多了,这是她自己觉得好的,再说了,她去了江家也未必不好。她去了江家之后,不是还回来过一趟,我看穿金戴银的,像是过的不错的。”阿祥嫂笑笑。
“你们这些孩子啊!哪里懂给人做妾的难处。所以我自己的闺女啊!再好的人家来说,只要是做妾,我都是不应的。”张氏连连叹息。“以前啊!我没出嫁的时候在村里有个好姐妹。
“他们家也是贪图点银子,把她卖给人做妾了。后来生了儿子后被大妇撵了出来,孩子也养在了大妇膝下。几年的辛苦煎熬,最后人家更给了二三两银子就给打发出来了。
“她想要去认自己的孩子,孩子都没能见到,被大妇吩咐家丁打了个半死。还和她说,只要她敢去认儿子,或者到处吵嚷让人知晓了这个事,就打死她的爹娘。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怕死,却哪里会不怕连累爹娘?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她跟过男人,也没人再肯娶她。也不知道是被那大妇打伤了,还是被吓怕了,慢慢的就疯了,现在也还是疯疯癫癫的。”
张氏说的悲凉,“都只想着要是生了儿子,以后就能继承家业,日子好过着呢!却不想想,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妇啊!厉害着呢!
“再说做妾的,你生了孩子也不是你的,自然是要喊大妇一声‘母亲’的。儿女就是大了,也未必肯认做妾的亲娘。”阿祥嫂听的心有戚戚,于望舒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