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那点破钱儿,还是留着怎么救命吧,老娘不稀罕,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让全村的人都来看看你米花这肥嫩的身子,我要让你声名狼藉,我要让你浸猪笼,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啊,张狗蛋,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朱红,老子刚刚让你闭嘴,你听到了吗?闭嘴!”
“你混蛋,你居然敢威胁我?啊,唔唔唔,唔唔唔……。”在张狗蛋狠狠的捂住朱红的口鼻,将她拖到麦秸垛之后,张屠夫狠狠的瞪着被吓傻了的米花:“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一听到这个声音,朱红的反应更大了,张屠夫见状,还怕此事会闹得更大,当即咬着牙狠狠的朝朱红的后脑就是一声重击,朱红双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小米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紧紧的捂着自己的鼻子,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米花也吓软在地,颤抖着声音看着张屠夫:“你,你杀了她?”
“胡说八道什么呢,她只是晕了过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的衣服脱了,你穿上赶紧离开这里!”
“那你怎么办?”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我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米花在惶恐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含着泪点点头,开始去扒朱红的衣服……
小米暗叫一声糟糕,没想到这个屠户反应如此之快,倘若米花穿着朱红的衣服离开这里,那么,即便到时候有人过来了,也是人家夫妻二人在这里打野战,跟旁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一来,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事情就这么结束。
就在小米起身准备往村子里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许多举着火把的人朝这边走,小米面上一喜,再看了眼麦秸垛的方向,突然扯着嗓子朝那边喊:“不好了,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快来人啊,张屠户联合米花杀妻啊,快来人啊!”小米的声音刻意压制着,这深更半夜的没人看到她的样子,更不用说听声辨认了,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的话中,且一股脑的全都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小米身形一闪,猫着腰重新跑到了她之前隐藏的地方。
果然,米花和张狗蛋因为小米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大惊失色,朱红身上的衣服扒了一半儿就因剧烈的恐惧停了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准备往山上跑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快,在这里,在这里!”
“他们往山上跑了,赶紧将人抓过来,快!”
“天,这不是朱红吗?难道刚刚喊得话是真的?快,快把人扶起来,她的衣服怎么回事?”
……
就在这边的人因为朱红的晕厥而躁动的时候,那边去抓人的几个汉子却在抓到那两个赤条条的人时,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狗蛋?米花?你,你们这是……。”
“啊……。”米花再也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打击,在如此之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吓得瘫软在地,一股莫名的骚味儿充斥在了人们的鼻间,所有人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慢慢的转过了身,低咒一声:“特么的真是晦气!”
而晚到一步的米家人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出闹剧之后,米桑一口老血喷出,气晕在地,随后赶到的王氏以及米家众人则震惊在地,久久无法回神儿。
当晚米家祠堂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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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虽被人加了衣服,却深受打击的跪在地上,表情呆滞。
张屠户一直在喊冤枉,朱红尚未醒过来,暂时无法定论。
米桑虽然醒了过来,却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米家众人表情凝重,各个怨愤的看着米花。
里正面无表情的与村子里那些德高望重的人交头接耳,似在议论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小米趁乱摸到了黑子与小勇身边,看到她,两人皆是一愣:“你没走?”
小米点了点头,在两人还未开口的情况下,她举起双手道:“黑子哥,哥,我不小了,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再说了,这种事提前知道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死丫头,你还有理了?莫不是刚刚的喊叫声,就是你这个鬼丫头?”看着小米嘿嘿直乐的表情,小勇一巴掌举起来,小米吓得赶紧躲到黑子的身后,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臂:“黑子哥,救命啊,我那不也是为了……。”
“那米家人突然出现,也是你做的?”小勇突如其来的话,让米小米愣了愣,“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黑子嘴角一抽搐,看着如今只到他腰际的女娃:“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走?”
小米嘿嘿一笑,正待解释时,有人突然跑进祠堂喊道:“朱红醒了,如今正在往这边来。”
黑子拉着小勇与小米赶紧隐入黑影中,看着不远处的祠堂道:“事情虽然在咱们的推波助澜下走到了这一步,但是,结果未必就是我们想象的那般,这样,你们俩个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着,家里只有她们两人我不放心。”
小米不愿意错过这么精彩的戏,刚想拒绝,米小勇却点头同意了:“好,那就麻烦黑子哥了,我先带她回去。”显然,小米今晚的做法,让小勇对她戒备了起来,这般急着拉她走,八成是回家说教去。
小米很无语的看着他们:“哥,你们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
“你难道不是小孩子吗?”米小勇冷哼一声,目露凶光。
小米不为所惧,试图反击:“我若是和普通孩子一样,能去卖菜吗?”
“你,这是两码事!”小勇被她堵的恼羞成怒:“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般没脸没休?这种场合是你能参与进来的吗?赶紧跟我回去!若是让娘知道,她又要为你提心吊胆?你就忍心让她再为你哭?”
最后一句话,算是戳痛了她的心,比起报仇,还是自家娘亲的身体重要,小米一脸不忿的瞪了小勇一眼,恨恨的转身离开。
米小勇看着她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真是翅膀硬了,以前那个懦弱的小妹到底哪里去了?”
黑子抱着手臂,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难道,你喜欢那个妹妹?”
“怎么可能?”下意识的回答,让小米略显惆怅:“或许经历了这么多,我们都在不自觉中改变了,现在的妹妹,自信、聪明、稳重,虽然变得不再可爱了,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她,才能走的更远。”
“你也不错,只不过自己没发现而已,人都需要在逆境中成长的,这个,你们慢慢就会体会到的,快去吧,赶紧追上她!”黑子满含深意的话让小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也小心点!”撂下这句话,紧随小米而去,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黑子的眉心却越拧越紧,眸中的神色更是复杂难测。
“主子!”忽的,两道黑影蓦地出现在黑子面前,双膝跪地,姿态恭敬,戴着黑色的面巾,看不清模样。
“证据呢?”男人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一身朴素干净的长衫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将其高大挺拔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美髯葱葱的脸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瞳眸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跪在地下的黑衣人不自觉间低下了头。
“回主子,已经被村妇带了进去。”黑子点点头,‘嗯’了一声,两名黑衣男瞬时消失无踪。
黑子整了整衣衫,换上平日沉默木纳的表情,朝彼时人声鼎沸的祠堂走了过去……
彼时,亲眼目睹过这对狗男女*的朱红,正在自家妯娌的搀扶下出现在祠堂,人们自觉的给她让了条道,还有人亲自给她搬了张椅子,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周身自觉散发而出的绝望与恨意,从她进入米家祠堂的第一时间,目光就如秃鹫般死死的盯住了那个让她无比痛恨的身影——米花!
朱红没有坐下来,更没有去看自己夫君祈求的目光,也不顾自家妯娌暗示的动作,竟‘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台前,朝台上的里正以及村中一些上得了台面的老人用力的扣了个三个头。
“张朱氏,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快,将她扶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做啥行此大礼?”
张朱氏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没有闹,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道:“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求里正做主,帮我写一份休书,是休书,不是和离书,今天,我朱红,当着全村老少的面,在这里说一句,我要休夫,张狗蛋背信弃义,无情无义,试图谋杀发妻,简直猪狗不如,我朱红瞎了眼才会嫁给他,今天这休书若是不写,我一头撞死在这里!”话落,再度朝台上的人磕了三个头,然后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朝乡亲们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个躬。
再抬眸时,目光落在了那个毁了她幸福的女人身上,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女人,我要让她浸猪笼,我要让她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绝对的代价!我朱红与张狗蛋成亲三年,除了没有为他们家添子之外,自问对得起他们家的每一个人,可没想到,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背叛。今天,在你米家村所有人的见证下,我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我的娘家人很快就会赶过来,米花的婆家人也被我送了信儿,你们倘若因为米桑这个所谓村长,包庇她,我朱红绝不会善罢甘休!”
听了朱红的豪言壮语,米花原本就无血色的脸一下白如薄纸,她缓缓的抬起头,抖着唇看着朱红,“你……。”
“你闭嘴,你这个践人,都是你,红儿啊,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她,都是她*我的,你来的时候,我也是刚刚到那里,还有,我没有要杀你的心,你是我的婆娘,我怎么会杀你呢?就算你要休夫,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啊,难道你想让咱们的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吗?”
“你给我住嘴,孩子?什么孩子?”
“你还想瞒着我吗?刚刚嫂子已经告诉我了,你有了孩子是不是,我错了,求求你,别这么做,你打我好不好……。”张屠夫不顾男人的尊严,就这么跪着爬到了朱红的面前,抓着她的手就朝自己的脸上招呼过去,任凭朱红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手,若不是村民帮忙,朱红根本就无法挣脱掉他的钳制。
夫妻俩的对话在村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有骂张狗蛋不是东西的,有可怜朱红的,也有诅咒米花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偌大的祠堂乱糟糟的,里正不得已之下,只能起身制止:“好了,大家都别说了,静一静,这件事咱们从头说起,杀人不过头点地,总要给他们一个自述的机会。米花,就从你开始吧,你怎么说?”
米花抬起泪痕斑斑的富贵脸,语气激动的道:“这是阴谋,有人要陷害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的时候,就光着身子在那里,衣服都不见了,我有家有口,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天良的事?她张狗蛋哪一点比得上我家那口子?里正大人,冤枉啊,这是个阴谋,这背后有鬼啊,有鬼!”
“践人,半夜三更的谁去陷害你?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别人这么做又是为了得到什么?”朱红愤愤不平的话,让米花瞬时抬了脸,而后惶恐不安的看着张狗蛋,颤抖着双唇:“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想谋我家的屠宰场,对不对?一定是你,对,就是这样,是你们两口子故意陷害我,故意的,张狗蛋,你好卑鄙啊!”而后哭喊着爬到台子前,一脸伤心的看向台上的里正:“里正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朱红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她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刚刚还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转眼之间就成了狗咬狗,互相控诉对方的罪行,果然是*无情婊.子无义啊,如若不是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可能真的就相信了,如今眼前的一切在她看来,真真是可笑至极,她面露嘲弄的看着张屠户:“张狗蛋,你可看清楚这一切了?这就是你的相好的,如今你们俩,是准备就这样互相叫骂下去?”
“姓朱的,动动你脑子的好好想一想,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场地里?”米花仍旧不放弃,“当时你们过来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叫喊,若如不是那个人,我怎么可能被抓了个现形?这是个阴谋,这是别人早就计划好了的,我是冤枉的,我是真的冤枉的!”
米花这么一说,全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参与其中的人如今再回想起来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别说,还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们根本就辨别不了方向,若不是那一声喊,我们还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他们两个人!”
一见有人替她说话,米花再度叫嚣起来:“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场地?是谁告诉你们的?引朱红和你们的人,到底是谁?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哪个不要脸的挨千刀的要这么陷害我女儿啊,我说这平白无故的,我女儿的衣服和一个男人的衣服怎么就这么巧的扔到了我家院子里?甚至还叫醒我们家的每一个人,让我们都看到,我们全家都以为花儿她出事了啊,着急忙慌的赶过去竟然看到这么一幕,他爹当时就吐了血了啊,冤枉啊,冤枉,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家老爷子,嫉妒我儿子,嫉妒我女儿嫁得好,所以要来陷害我们啊,里正大人啊,求您为我们米家做主啊……。”王氏哭天喊地的跑了出来,抱着米花激动的为自家人辩护,那模样,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得。
立在人群中的黑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渐渐凝重了起来。
里正听完这些,从台阶上走下来,看向同样一脸诧异的朱红:“张朱氏,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场地中?”
朱红拧了拧眉,考虑着要不要说出来时,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忍不住插嘴:“该不会,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人家狗蛋的,所以是你陷害的吧?”
“说话要讲良心,你们怎么可以这般血口喷人?我当时已经准备睡了,是有人砸了个石头进我家,上面写的字我不认识,但是我却认识狗蛋两个字,我担心狗蛋的安危,才赶紧去了场地,没想到让我亲耳听到这两个人的情话,他们两个赤身L体的站在那里,正在着急没有衣服怎么办,我对天发誓,这两个人即便有人陷害,那也是想让大家看到他们的丑态,因为他们的衣服被有心人收走了啊,如若你们不信,可以,可以去验验这个女人的身体,还有麦秸垛那里,总会找到蛛丝马迹吧?如果这个女人是被迷晕的,为什么中途会醒过来?醒过来为什么不喊叫?这,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