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明公主和自己母妃的关系相比,图稚还是更惊奇大明公主的相貌竟如此年轻,好像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模样。
即便已知道图稚是还未出师的天英门弟子,但图潋也不会同她说什么天英门秘药的事,直接拉住她道:“那你知道你母妃是怎么和大明公主认识的吗?”
怎么和大明公主认识的?
虽然图潋的两个问话相差并不大,图稚却很快摆出一副不是怎么肯定的样子道:“不知道,不过可能与稚儿师父有关吧”
与稚儿师父有关?
虽然知道图潋是在“欺负”图稚的天真,但听到图稚说起自己师父时,不只是易嬴,甚至瑛姑那些天英门弟子也都转过脸来,仿佛想要从图稚嘴中了解更多她那个神秘师父一样。
而图潋更是追问道:“与你师父有关,但你师父又怎会将大明公主的事情告诉你母妃,难道你师父与你母妃也是旧识吗?”
知道图稚的师父乃是天英门弟子,图潋并不奇怪图稚的师父会与大明公主认识,毕竟宛华宫中的那么多天英门弟子身份已可说明大明公主与天英门的渊源。
可即便如此,这依旧不是荣妃与大明公主认识的理由。
但随着图潋追问,图稚却一脸满不在乎道:“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稚儿的师父与母妃原本就是姐妹关系,她们的关系……”
说了一半,图稚却好像反应突然过来,随即瞪向图潋道:“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打探稚儿师父的事情吗?小心稚儿师父不饶你。”
“放心,稚儿。二姐可不会去打听你师父的事,最多知道你师父与你母妃的关系就行了。”
原本就是姐妹关系?
虽然图潋一直都是直呼图稚的名字,甚至在知道图稚有可能是未出师的天英门弟子时也是如此,但等到图潋知道图稚的师父与荣妃竟然是姐妹关系时,顿时就觉得应该改善一下两人关系,直接称呼图稚为“稚儿”了。
因为图潋为什么一直直呼图稚的名字?乃是一种嫉妒。
从一开始嫉妒图稚怎会有这么高超的武艺、嫉妒图稚怎么能与天英门弟子交情那么好,一直到嫉妒图稚怎会那么幸运被天英门弟子收徒等等。
可一等到弄清图稚师父竟与荣妃是姐妹关系时,图潋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嫉妒图稚了。
因为那已不是图稚的运气,而是图稚生来的好命,这就与图潋生来就是浚王府二郡主一样。
毕竟好运可以被人嫉妒,好命却只能让人羡慕。
而且知道图稚的师父乃是荣妃的姐妹后,相信浚王府的计划也更容易实施。
同样道理,在终于知道图稚师父的来历,以及图稚师父为什么会收图稚做弟子后,易嬴也不想图潋再追问下去了。毕竟图稚的师父既然与荣妃是姐妹关系,那收图稚为徒也毫不意外了。
于是将图稚带到身边,易嬴就向图潋说道:“对了,二郡主,你今日又是怎么与江大人、闵夫人一起到少师府来的啊”
“哦吾是代父王送信过来,父王希望易少师能正式收稚儿为学生,这是父王为稚儿写的拜师信,并希望易少师能定个时间,好让父王能给易少师和稚儿举行个拜师礼。至于江大人他们,吾却是在少师府外面遇到的……”
拜师信?拜师礼?
虽然图潋还没说完,但听到这里,图稚已经彻底兴奋起来道:“什么?二姐你说真的?父王让稚儿正式给易少师拜师?”
“是的,高兴吗?”
摸了摸图稚脑袋,在清楚图稚乃是自己必须羡慕的对象时,图潋也希望能与她真正拉好关系了。
图稚则拉着易嬴胳膊说道:“易少师,你听到没有,父王让稚儿拜易少师你为师呢?易少师你高兴不高兴,高兴不高兴。”
“高兴高兴……”
接过图潋递过来的信件,易嬴虽然并不清楚浚王图浪为什么要这么干,但他更知道自己没必要让图稚伤心。
毕竟图稚不仅是浚王府小郡主,还是天英门弟子。
而在图稚的兴奋中看完浚王图浪给自己写的拜师信后,易嬴并没有太意外。因为信中就都是一些对易嬴学问的赞誉,然后才想让图稚拜易嬴为师的话语等等,显然就是一份古代社会标准的拜师信。
所以在放下信件后,易嬴又望向江义和闵江氏说道:“江大人,那你不知你此次与闵夫人来少师府……”
这不怪易嬴会奇怪。
因为不管为了公事还是私事,江义来找易嬴都不意外,可闵江氏怎么也来了?
江义当然不可能将官宦世家的打算直接说出来,一脸淡笑道:“易少师客气了,本官此次前来少师府乃是为感谢少师大人上次对千凝的援手之恩而来。毕竟易少师对千凝恩重如山,本官又怎可不表示一下。”
“那是江大人客气了,我们坐下再说吧”
虽然知道江义没说实话,或者说是他没必要因为易嬴上次将闵江氏捞出闵府而特意等到这时前来谢恩,但大明公主既然现在还没出来,易嬴也不在意与他们一起坐上一坐了。
但在众人坐下后,却是二郡主图潋先说道:“易少师,你知道今日进城的五营乌山兵是怎么回事吗?他们为什么和大明公主一起进城?”
看着图潋虽然是在与易嬴说话,目光却望向了正与图青杰相谈的图凤,众人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一身甲胄的图凤不仅原本就是同大明公主一起前来少师府的,甚至于图凤身上的甲胄都烙印着乌山营的特殊印记。
可面对众人目光,图凤却没有一丝胆怯,仿佛第一次见到易嬴时的样子,满脸冷冽地站起身说道:“二郡主多虑了,现在乌山营已归入大明公主旗下,长公主殿下自然可以任意调遣乌山营。”
乌山营已经归入大明公主旗下?
乍听这话,众人脸上都是一惊,甚至作为贾堇师父留在少师府的芡也跟着惊讶了一下。
因为,知道这事的只有原本那些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在大明公主成功拿下乌山营前,谁也不会轻易说出来。
但在得知大明公主此次前去乌山营只是为了接受他们的效忠后,易嬴虽然不奇怪图凤毫不掩饰的回答,图潋乃至江义却都有些惊得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乌山营不仅是京城的最后屏障,同样是对京城威胁最大的一支部队。
虽然没人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是如何保证淞郡王图迓的忠诚的,但乌山营掌握在大明公主和淞郡王图迓手中却是两回事。
最重要的证明就是淞郡王图迓再怎么大胆,他也不可能让乌山营士兵进入云兴县,但大明公主今日却不仅让乌山营进入了云兴县,甚至都没人能把握大明公主会不会将乌山营带入京城。
而随着乌山营和九门提督先后落入大明公主及太子手中,再加上牢牢掌握在皇上手中的皇宫羽林军,整个京城瞬间就变得固若金汤了。
想想前几日才因为浚王图浪进京带来的巨大变化,江义心中就有些苦涩。
因为早知道大明公主此次前往乌山营乃是为从淞郡王图迓手中取过乌山营指挥权,官宦世家就绝不会向洵王图尧提出什么帮助他争夺皇位的建议了。
而现在虽然不能说官宦世家已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但随着京城主要兵力都集中到了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及皇上手中,官宦世家再想有任何动作就更加艰难了。
当然,这不是说官宦世家就没考虑过要拉拢淞郡王图迓的事,只是拉拢一个王爷又怎可能那么简单。
但没想到官宦世家还没动手,大明公主就已将事情全部拿下了,这不得不让江义怀疑易嬴前些日子故意找九门提督靳菀的麻烦又是不是某种刻意为之。
可这幸好是官宦世家还没动手,不然江义都不知该怎么收场。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