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艺可没那种不要命的血xìng,她也不希望林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打败对手。不管林泽是否愿意,她都不喜欢。
她是千金大小姐,是家财万贯的豪门千金。在她的眼里,要解决黑袍这样的强者花钱就可以,没必要亲自动手,更没必要洒血玩命儿跟他打。当然,换个人跟黑袍打,韩小艺是不会有意见的。但此刻打的人是林泽,是她这辈子第一个也注定是最后一个喜欢的男人,她如何能气定神闲?如何能心平气和地围观?
“本来我是不该贸然出手的。”那由始至终都淡定得跟和尚似的白袍男踱步向前,那张颇有些慈眉善目的脸庞缓缓抬起,祥和安定地说道。“理论上,这件事儿我做的不对。”
林泽咧嘴一笑,转身望向缓步而来的白袍男,不再去关心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黑袍男,从口袋摸出一包长白上,点燃一支,深吸了一口道:“我不介意。”
白袍男很礼貌很矜持地笑了笑,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架势,说道:“但见林先生身手强悍如斯,我实在难以抵挡技痒的冲动。”
此言一出,满堂再惊。
技痒?
言下之意便是这个陈逸飞旗下的头号王牌正式向林泽发出挑战书!
打了一个梁龙,来了一个黑袍。
打了一个黑袍,如今又来了一个白袍!
这场战,当真有得打啊!
那帮豪门们彻底被震惊住了。
黑袍这个级别的强者已经是燕京一等一的恐怖存在。能在他手上不吃败战实属难得,而眼前这个被韩家大小姐另眼相看的林泽却打败黑袍之后,又被白袍男挑战!
他是接受挑战呢?还是拒绝?
即便拒绝,今晚一战也足够林泽走红燕京。毕竟,想在燕京找出一个有实力把黑袍虐得奄奄一息的狠人,实在不容易。单凭这一点,林泽这个名字就足够被商界的顶级巨擘们牢牢记住。并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如今,他又接到在燕京商界某些小圈子里被评断为能跻身前三的超级强者白袍发出的挑战书。
这场讲和酒,实在超出了这帮豪门的预期。其jīng彩程度,令这帮早已修炼得心如磐石的豪门情难自禁。纷纷望向林泽那张颇有些冷漠的脸庞上。
讲和酒推进到现在,林泽成了唯一的主角,光芒四shè的主角。
“姑姑,你说这小子会接受白袍的挑战吗?”薛贵满面cháo红地问道。
作为一个武痴,在薛贵眼里再没什么比这场戏更加jīng彩好看。简直比看一百个光屁股的大nǎi*子女人搔首弄姿还来得热血沸腾。
“去年你就是跟他打受的伤?”薛家姑姑没直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问道。
“是的。”薛贵似乎很骄傲地说道。“我跟他打了足足十五分钟。才被他戳了一刀。”
“你当时评价假如他是一百分,那么你大概有八十分?”薛家姑姑语态轻缓地说道。
“按照当时那场决斗来看,我的估算应该错不到哪儿去。”薛贵很得瑟地说道。
“错。大错特错。”薛家姑姑很不留情面地贬低道。
“难道我只有他六成战斗力?”薛贵皱眉,对自己揣测的结果很不满意。
“能有五成就算咱老薛家祖坟冒青烟了。”薛家姑姑不咸不淡地说道。
“草!”薛贵破口大骂。
“掌嘴。”薛家姑姑峨眉一挑,毫无感情道。
薛贵愣了愣神,轻轻在自己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庞上拍了一下。算是回应了薛家女人那句‘掌嘴’。
“姑姑,你还没回答我呢。“薛贵不愿继续纠结那个让自己丢脸的话题,好奇问道。“林泽会接不。”
“从头到尾,林泽眼里算是对手的只有白袍。”薛家姑姑滑了滑杯盖道。“你猜他接不接?”
“我——”薛贵差点又把那句国骂吐出来,忙不迭瞥了一眼姑姑那婀娜的背影,硬生生将这个糙词吞回肚子。在燕京乃至于华夏,能让疯子薛噤若寒蝉的唯薛白绫也。
白袍吐出那句极具暗示xìng的话语之后,便是姿态脱俗地站在林泽对面,如一尊弥勒佛笑眯眯的盯着林泽。跟黑袍的气质迥然不同。
“打了弟弟,哪有放过哥哥的道理?”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轻巧之极地说道。
“很好。”白袍丝毫没被林泽这句挑衅xìng十足的话撩拨到,含笑道。“刚才你打了一场,我有耐心等你休息到恢复体力。三十分钟如何?”
“不用。”林泽摇头。“三十秒够了。”
林泽言罢,弹掉指间的烟蒂。往一旁的餐桌行去。
“林泽!别打了,没这个必要。”韩小艺忽地小跑到他跟前,面露担忧道。
“打。为什么不打?”林泽从餐桌上捡起一瓶度数不低的茅台,没心没肺地咧嘴笑道。“不然憋的慌。”
韩小艺娇躯一颤,那双漂亮干净到令人自惭形秽的美眸顿时红了一圈。
不打憋的慌。
韩家大小姐如何不明白他说这话的含义。
讲和酒打一开始,韩小艺便一直忍着憋着伺候着,几次情绪激荡异常,差点毁了这场讲和酒。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哪怕险些憋出内伤。
韩家大小姐的小心肝颤抖着,美眸红润一片,呆滞地望向林泽道:“我不憋了,真的,一点儿也不憋。咱们回家,我给你炖狗肉火锅。”
“我还憋。”林泽咧嘴一笑,嘭地一声闷响,拇指拨开了酒盖。
随后,在围观者咋舌的注视下,林泽扬起酒瓶,将高浓度白酒倒在鲜血淋漓的手臂上。
左手握酒瓶,倒在右臂上。
右手握酒瓶,倒在左臂上。
抓痕处冒出激烈的泡沫,林泽浑然不顾,再度扬起酒瓶,瓶口对着嘴巴咕噜咕噜灌入剩下半瓶。
这一幕惊呆了围观者,那姿态脱俗站在原地的白袍亦是被林泽这番举动惊得细眉一皱。
饮尽白酒。林泽轻轻拍了拍韩家大小姐的肩膀,咧嘴笑道:“记得我说过吗?我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你。保护的不止是你的安全,还有你的心情。就算我没能力让你不受委屈,但事后做点让你畅爽的事儿,还是勉强可以的。”
言罢,他满面刚毅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凛然而冷漠地迎向不远处的白袍,杀伐果断地踏出步子,逼向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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